风树花林间,日光倾洒,头上翠色盎然,只溜出几点光斑。

    侧回身坐好,心里漏了几拍,她重新荡起秋千想移开思绪,竟连自称都忘了:“没,我只是瞎说的。”

    又怕傅珩不相信,却私心不想告诉他长宁想让她赐婚的事,便直接仰头看着他道:“我刚刚真是瞎说的,你别误会。”

    傅珩见她边荡秋千边往后仰着看自己,他嘴角微勾,扶正她脑袋,“当心摔了。”

    “摔不了,不是有傅卿在嘛!”孟琯见他神色终于柔和,便也想说几句让他高兴的。

    眉头舒展,眼里的琥珀色深邃吸人,他声音疏朗,点头道:“嗯,臣在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觉得他今日说的话,染上了几分深情款款的味道。

    傅珩派出去的人,一路追查下去,直到第三日,才有了结果。

    那名内奸名唤孙起,祖籍攸州。在谢府里做了手脚不干净的事被打残了腿。后来潘洪全来谢府拜访时瞧见了,借着孙起心中对谢家的怨气才有了这么一个眼线。

    潘洪全大把的银子往攸州送去,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,家里过的却是荣华富贵,却不想是卖主求荣的黑心钱。

    傅珩直接命官兵抄了家,孙起的发妻早已潜逃,只活捉了他的胞弟孙平。

    孟琯在三斋房里来回踱步,听着傅珩的讲述,脑子里不断梳理着事情脉络,想结合着上一世的记忆,去推断刘世昌和潘洪全下一步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人现在在哪?”

    “孙平在微臣府里关着,谢公子亲自审的,该吐的应该都吐净了。”傅珩坐在书几前,正批着奏折。

    “孙平的指认,潘洪全大可不认。”她小脸皱着,右手不断地去捏自己的下巴,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,“只言片语太过单薄,得有指向性的实证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然知道是潘洪全栽赃,那银两的流动明细自然在他府中。孙平已经归案指认,官府可直接进潘府搜查。”傅珩抬笔蘸墨,抬头看她,“皇上倒不必太过犹豫以至于畏首畏尾,既说了要查,便拿出些魄力来。来日亲政,也好服众。”

    孟琯揉揉眉角,缓缓摇头,“刘世昌若想帮他,自会派军队护着他,刑部搜查的官兵根本就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傅珩笑了一声,“官兵进不去,可以让他自己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自己出来?”

    “潘大人如今最想要什么,什么便能引他出来。”

    孟琯拧着眉头想了想了,良久才抬眸看他,走至他书几旁,豁然明了,“你是想用孙平引诱潘洪全自己出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