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过了几日,派出去搜查的官兵什么都没有查到。

    连傅珩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,自从长宁出事后,他能明显感觉在京畿城里活动的西戎商贾少了许多,可究竟是离开还是藏起来了,没人说得准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便坐实了长公主通敌叛国的事,何况敌人处于暗处,他们想要再查就是难上加难。

    孟琯听了傅珩的话,加固皇宫的布防,哪日兵起宫变,就又是一触即发的战事。

    长宁是在第三日半夜醒来的,李玉慈来报时,孟琯正准备脱衣上榻。听见木门外李玉慈的声音,她赶忙趿了靴,在外裹了长衫,匆匆往偏殿去。

    外面春虫静得很,这几日倒春寒,夜里凉如冰。

    还未走到,便听见偏殿里杯盏破碎的铿锵,伴随着宫女的惊呼声中,传来熟悉且微弱的哭声。

    孟琯站在门口听着没有进去,看着室内绰绰灯火,隐在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,口腔里溢出些许血腥味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咬破了嘴唇。

    身后的李玉慈轻声道:“皇上,要不要奴才再去请御医来瞧瞧郡主?”

    她摇头,正欲说话,就被里面骤然拔高的呼声打断。

    “郡主!您三思啊!”

    孟琯往里瞧了一眼,人影混乱中,一片瓷器倒地的破碎声。

    “长宁!”

    再管不了其他,她直直推门进去,就见长宁一身白衣跪倒在地,发髻散乱。她手中拿着破碎的玉瓷碎片,正准备用锋利的豁口割腕自尽。

    一群宫女抱着她的手臂,想拿过她手中的锋刃。

    有的宫人见皇上突然进来,怔愣一瞬,就被长宁挣脱了桎梏。

    “长宁!”孟琯心下大惊,赶忙扑过去挡她手腕,声音骤然尖锐,“别做傻事!”

    锋利的一刃来不及收力,混乱中,熟悉的手护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孟琯吃痛,她一手护着长宁手腕,一手去掰她拿着瓷片的手。

    温热的血顺着手掌下淌,滴在长宁白净的衣袖上。

    长宁怔怔瞧着血从孟琯手上滴下来,她双眼微睁,眼里瞬间就涌上了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