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数日，善元县城像换了天一样，大街小巷都有不同的物资从一处运往另一处。
曹闺将加速器完成之后，才注意到善元县城有了变化，于是惊讶地问：“这是在全民备战吗？”
一直与她待在一块的钟蘖也不清楚：“应该是外头已经开打，瞒不住了。”
街上虽然人多，但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，再往前就快到动城门了，他们在那儿遇到了王择之带队巡逻。
“择爷，这是？”王择之身后溜着一串手足被绑缚的人，男女老少全都有，一队青衫捕快或走或骑马在两边监督，曹闺在那队伍中看见了一个不算熟的人。
王择之今日带队抓了不少人，立了大功，心情也大好：“逃跑，还带着我们善元县的大批物资往北边逃跑！他们一跑，整个县差点就乱了套，个个都想跑！还好常大人带着军队赶到，恰巧堵住了一批，这些，就是漏网之鱼，全数归网，一个不落！”
队伍很长，被抓到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，曹闺和钟蘖站在人群前围观他们一步步朝衙门大牢去，队伍末尾还跟着好些骡子、牛、马，它们的背上也驮着大箱小箱和鼓囊囊的麻布袋子。
“一看就是粮食！”围观的老百姓唾骂，“什么逃避打仗，我看就是为了逃税！”
“小师妹，你一个劲儿的盯着里头那一个人看做什么，认识的？”钟蘖慢悠悠问出来，顺着曹闺的视线望过去，那个男人二十来岁，模样不端不正，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颗显眼的黑痣，虽然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，但相由心生，这样姿态的不太像个正经人，顿时心情变坏。
小师妹是不是认识他？
小师妹认识这种偷偷逃跑的人做什么？
钟蘖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个字面上的认识还真没有，曹闺差点没反应过来：“啊？我只知道那一个叫蒋大牛，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｜蛤｜蟆精。”
原来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｜蛤｜蟆，钟蘖的眼神里一丝危险的杀意一闪而过，轻飘飘地：“以后再遇到这种人，你一定要跟师兄说。”
“哦？哦。”曹闺不太清楚要说什么，这种小事曹琳师姐自己就可以搞定，但为了不拂掉钟蘖师兄的一片好心，她顺着应了下来。
子时，北城工地点了火把，工匠和士兵们日夜轮换，工地的进度一刻不停。
钟蘖坐在矿车斗里问曹闺：“你和你娘说了没有？你娘说什么了？”
“说了，”曹闺点头，“说完就跑了，没听她说什么。”
钟蘖：……
一支军队沉默着离开了善元县，过了护城河，摸黑往北驶去。
穿过一片松林，他们到了刑孩山南的山脚下，往西就是江桥曾经抓捕胡途的雁子涧，雁子涧再往西就到了大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