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爷爷把宝贝孙子送到幼儿园门口,千叮咛万嘱咐,“尘尘要是饿了,就吃书包里的小面包。不要和其他小朋友起争执,别的小朋友欺负你,你一定告诉老师,让爷爷和爸爸处理……”

    方尘紧张地捏住书包带子,白软的小脸蛋透着丝丝病态,睁着大大的湿润黑眸十分认真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哦。”

    大二班的小朋友们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小群体,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游戏,方尘从前门一直走到后门,坐在了整个教室最偏僻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把书包悄悄放进抽屉,不敢拿出方鹤泊买的玩具,只能一个人偷偷在桌洞里玩。

    黑黝黝的大胖墩是大二班的大哥,臭名昭着。他带着两个小弟围住方尘,油乎乎的大手叉着腰,命名方尘,“喂!可怜虫,把你的新玩具给我们看看。”

    方尘实在舍不得方鹤泊出差带给他的新玩具,以前给他们的玩具都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,大胖墩玩过的玩具都坏了,“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,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大胖墩小手一挥,两个狗腿子上前推开方尘,翻着他的书包。

    “老大!最新款的变形金刚!”其中一个举高了手里的金属制玩具。

    方尘想要拿回变形金刚,被身后的大胖墩撞得踉跄。大胖墩抱着变形金刚一只手插在腰间,丑恶的嘴脸吆喝,“快来看啊!快来看啊!没妈的可怜虫要哭鼻子了略略略……”

    同学们都跟着笑起来,他们都知道方尘没有妈妈,每次亲子聚会只有他爸爸。大家围着方尘,在无知的年纪说着难堪入耳的话。

    方尘从后门跑了,顶着惨白的脸色红红的眼眶要和爸爸打电话,老师一边打电话一边问他怎么了,他紧紧盯着手机,电话一接通便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方鹤泊存了备注,正准备问老师什么事,就被小孩委屈的语气打断。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方尘难受的哽咽一下,“爸爸,我想回家,你来接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方鹤泊暂停会议,让助理去门口开车,细心安慰着方尘,“宝宝怎么了?不哭不哭。”

    方尘强忍着眼泪,对他说,“爸爸,我被欺负了,我没有哭。”

    方鹤泊细心的追问下,方尘一点一点告诉他。黑色的SUV在大马路上开出了风一般的速度。当初选择这所公立幼儿园,是方爷爷想每天接送小孩,距离他的公司有点远了。

    方鹤泊敲响办公室的门时,门从里面推开,方尘张着手要他抱,他轻松将小孩搂在怀里,方尘埋在他胸口,眼泪终于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。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他们抢我玩具,还抢,你给我买的玩具,还说……我是,没妈妈的可怜虫……”方尘一边说一边哭,不肯抬头,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方鹤泊的黑色衬衣。

    方鹤泊轻轻拍着方尘的背,一只手把人抱的更紧,“乖乖,乖乖……不哭,不哭了。”

    足足哄了几分钟,方尘揪着他的衣服,哭声小了一点,“爸爸,我想回家了。”